第88章(1 / 2)

季言礼心想越说越离谱了,他马上就高考了还转什么学,他算什么,少爷的书童吗?

他挂了电话,立刻收拾东西赶去奚野家,没忘了带上气味阻隔剂和抑制剂以防万一,临出门前又神使鬼差地带了巧克力,虽然是哄小孩的办法,但总觉得会让奚野高兴一点。

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,两排路灯像是悬浮的白色圆月,半明半暗的道路上停放着私家车,挡风玻璃前闪着小小的红灯,小区里安静得只剩下哗啦啦的风吹树浪声。

季言礼脚步匆匆,他来奚野家来得太多,甚至忘记提前给他发消息说自己要来,下了公交才想起来给他打电话,他没接。

季言礼从正门按门铃,发现没人开门,屋里一盏灯都没开,上上下下漆黑一片,像是无人在家。

季言礼绕了一圈,想回去,大不了明天再来,却突然瞥见奚野家的后院里有一个忽明忽暗的暗红色光点,春末夏初的微热的暖风扑面而来,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。

有人在奚野的后院里抽烟?

奚野在抽烟???

季言礼皱了皱眉,有点不高兴,小小年纪都沾染上什么恶习。

他没有眼镜,又是黑暗的后院,什么都看不清,只走近了,贴在栅栏门边,通过那一点烟头的光隐约分辨出树下的人影,他清声喊道:“奚野?”

季言礼摸索着掏出手机,打开电筒照亮,看到奚野穿着一件黑色短袖,疲倦懒散地站在树前,身形高大松垮,两指夹着烟,茂密地枝头压下来像是要将他吞掉,白色的烟雾袅袅散开。

“奚野,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?”

“门开着。”奚野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。

季言礼自己推门进来,走到他身边,手机的光近了,自下而上照亮了奚野的脸。

他的头发似乎长了一些,半垂着凌乱遮住锋利的眉眼,眼睑半垂,暗红的火光照在眼底,不显暖意,反而更显冷淡疏离。

季言礼突然有点不适应了,他印象里奚野总是懒懒地勾着唇角逗他,要么卖乖要么耍流氓,有时候一边卖乖一边耍流氓,让人招架不住,像只热切地贴在人腿上热烘烘摇尾巴的大狗,还要吧嗒吧嗒舔人脸。

季言礼已经熟练掌握该如何推开他,但现在他沉寂下去,明明离他很近却像是站在很远的地方,让人不知道怎么拉他过来。

季言礼踌躇地问:“你的伤好一点没有,还疼不疼?我看你伤得还挺严重的,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?几天不见人都瘦了,我给你带了巧克力,要不然这周末炖椰子鸡?……你别抽了。”

最后一句季言礼稍显冷硬,他不想看到奚野抽烟。

奚野抬眼看了他一眼,弹了一下烟灰,窸窸窣窣的红光落在草地上。

奚野将烟凑近嘴边又吸了一口,缓缓吐气,像悠长落寞的一声长叹,烟雾打着卷笼住了季言礼。

季言礼虽然不讨厌烟味,但有些无奈:“你不听我的了是吧?”

“嗯。”奚野竟然低低应了一声,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,“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愿望么?”

季言礼心里突然坠了一下,像是踩进深不见底的空洞,奚野的话听起来隐隐透着不详的预兆,像是医生尽力后告诉家属坏消息时的慎重和疲惫。

那个喝醉的雪夜稀里糊涂承诺的愿望,前两个愿望一是答应累了会去找他,二是答应被他标记,算起来都像是喝酒误事,把自己打包卖了。

季言礼还记着第三个愿望,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,迟迟悬而未决,但他总觉得不提奚野就记不起来,可没想到奚野也和他一样记着。

他本以为奚野会用第三个愿望来要求他答应恋爱关系,可奚野明明记得,却自始至终没有用这件事来要挟他。

可当时都没有用,为什么现在用了。

季言礼迟疑了一下,缓缓点头。

奚野垂下眼睫,低声说:“季言礼,我们分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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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
下一章开始卷四=w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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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卷四驯不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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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

分手?

什么分手?

季言礼在烟中愣住了,呆呆地站了一会:“你在说什么啊奚野?分什么手啊?我们不是没有在一起么?”

“哦,你是这么看的。”奚野淡淡道,“我当恋爱在谈,也把你当男朋友在看。但是现在也好,以后也好,我们两算了吧。”

那话里透着的情感沉到让季言礼撑不住,他慌忙拉住奚野的胳膊:“你怎么了?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不着急,你好好跟我说,你是不是生我气了?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?”

“怎么会是你做得不好!”奚野突然火了,他反手抓住季言礼的手腕,一字一顿道,“我是易感期,不是失忆了,我打伤了多少人,我心里有数,我咬你咬得有多重,我心里也有数,你跑过来问我伤好了没有是什么意思?难道伤人的不是我吗?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伤好了没有!才一周就出院!你出什么院?!魏医生连夜给我打电话说你跑了,你真不拿自己当回事是吧?!”

“我好了啊,我真好了啊,”季言礼真切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睛,“奚野,我没跑,我真没事,就是被书架砸了一下,再加上咬了一口而已,那还能怎样,我很结实的……”

奚野闪电般出手碰了一下他的后颈,动作快到他无法反应,季言礼猝不及防,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,又紧紧闭上嘴。

奚野漆黑的眼神冷了下去:“好了?这就叫好了?”

“你别走,”季言礼抓着他,急得不知道说什么,奚野抽胳膊转身要走,季言礼的手一路滑落,紧紧牵住了他的手,奚野又停下了脚步。

季言礼说:“那是易感期啊,不是你故意的,每个alpha都有易感期,我理解的,而且大家都理解的,同学和老师都没有怪你……”

“是没有怪我,还是拿了钱不好意思开口?”奚野沉声说,“每个alpha都有易感期,但是哪个alpha会像我一样?如果我再咬得深一点,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。”

季言礼瞬时语塞,他和奚野都心知肚明腺体受伤会有多严重,也清楚杜槿是怎么死的,但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