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1 / 2)

狼牙 neleta 4314 字 9天前

她无声地叹了口气,心里却是放了心,好像又看到了儿子以前每次从栖风门回来后迫不及待地让人做这个、做那个,为的都是那个男子。

灵太后已经没有了反对的念头,现在的她只求儿子能平安地活下去,而不必整日提心吊胆,生怕哪天就得到儿子被刺身亡的噩耗。儿子变成现在这样,都是她的错。

「母后,您若无要事儿臣便回府了,今日朝中琐事颇多,儿臣得回府处理,改日儿臣再陪母后用膳。」邬夜雷说着就起身要告退了。哪怕心知自己这么做实在有违孝道,可他的心早已飞出皇宫直奔某人而去,就是屁股坐在这里,魂也不在。

灵太后又无声地叹口气,微微一笑说:「回去吧,有空要记得常进宫看看母后,别像这回一样,半个多月都不见人影。」

「儿臣知道了。」话音还没落,邬夜雷的人已经在门外了。

看着儿子脚步匆匆地离开,想到儿子刚刚一脸遮不住的惦念,灵太后又是微微一笑,低低叹道:「真是儿大不中留啊。」

她又岂会不知那个男子现就在霆王府,夜夜与儿子同床共枕。那人可是她亲自上山拜托师兄请来的。

灵太后的心里划过伤感,如果当初她没有对儿子隐瞒那人的事,儿子也许不会变成人人都想除去的暴徒,只希望现在仍未晚。

第六章

犹如初尝情欲的少年,邬夜雷出宫后连马车都不坐了,直接骑了马飞快地向王府赶去。

这半个多月足以叫他了解卓如初的性子,若要那人选的话,那人宁愿回山上也不愿在他的府里享福。要说邬夜雷最不安的是什么,就是卓如初一声不吭地回了栖风山。

那人的功夫不知比他高了多少,除非那人愿意,否则他别想把那人绑下山。可他的小兄弟又只对那人有感觉,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,他都得把那人留下来。

刚下马,脚还未踏过王府的门坎,邬夜雷就问王府的管家:「卓少爷呢?」

管家的脸皮抽动,战战兢兢地回道:「回、回王爷,奴才不、不知道。」

「不知道?!」

邬夜雷的眉毛挑起,管家立刻跪在了地上惶恐地说:「回王爷,您今早刚走,卓少爷就不见了,奴才找遍了整个王府都没找到卓少爷的影子,请王爷恕罪!」

一口闷气堵在了邬夜雷的胸口。「再去给本王找!找到了他叫他立刻到肃风堂来见本王!」

「是!」管家手慌脚乱地爬起来,赶紧吆喝府里的奴才们寻找卓如初。

脚步带怒的回到初风院,邬夜雷没有进肃风堂,而是在院子里来回踱步,心焦地等待卓如初。左等右等,别说等到人回来,就是那人的消息都没等来,邬夜雷等不下去了。那人若不想回来,他就是派出十万大军也找不到他。

「罢了,让他们不要再找了!」吼了一句,邬夜雷进了肃风堂。喝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消了消火气,冷静下来的他眼里闪过一道精光,出了肃风堂。

「王爷,张将军来了,在满安堂候着呢。」

「让他等着。」

推开大天,邬夜雷快步走出初风院,四下寻找了起来。

「王爷?您要找什么?」大天跟着四下看看,不解地问。

邬夜雷没有回答,瞟到不远处走来了一位婢女,他大步上前一把扯过那名婢女把人放倒在地上,压了上去。衣绢破裂,当着众多属下的面,邬夜雷直接撕开了那名婢女的衣裳。

「啊!王爷饶命!王爷饶命!」婢女吓得惊声哭喊,却不敢明着抵抗。

邬夜雷毫不怜惜地又大力扯下婢女的衣裳,露出了她的半个肩膀,就在他还要继续往下扯的时候,一片惊呼声中,他的颈旁多了一把冷飕飕的剑。

「卓少爷!」大天紧张地盯着那柄剑,生怕卓少爷再在王爷的脖子上划道血口子。

卓如初很生气,很生气。这人根本就是施虐成性!不如直接一剑结果了他,为民除害!

相对于卓如初的愤怒,邬夜雷则显得格外平静。放开婢女,他缓缓站了起来。小心不蹭到那把剑,他转过身,颇为不满地说:「整个王府的人都找不到你在哪,我不这么做你能出来见我吗?」

「借口!」卓如初手里的剑用了一分力,邬夜雷的脖子见红了。

邬夜雷皱皱眉,这人竟怀疑他。抬手拨开卓如初的剑,他不悦地说:「是就是,我何须对你使借口。我在屋里等了你一个时辰都等不到你,要不是你不来见我,我也不会这么做。」

接着,他弯身亲自扶起已经哭不出来的婢女,把她推到大天的怀里说:「去给她拿一百两银子,再给她做几身衣裳。」大天赶紧带着婢女离开了。

毫不惧怕卓如初的冷脸,邬夜雷上前一步搂住他,凑到他耳边低声说:「你不在我身边,我就是这样,所以若不想我再为难谁,你得时刻能让我找到。」

把剑塞回剑鞘,卓如初的回答是转身就走,不想再看到这人。

「如初!我不是开玩笑。」站在原地不动,邬夜雷的眼神有了狂乱。

卓如初的脚步停下,胸膛剧烈起伏。两人就这么僵持着,看得王府一众人等是心慌不已。谁还会去管王爷对个男人纠缠不休,只盼着王爷不要杀人就好。

僵持了有一盏茶的工夫,卓如初再次抬脚,方向却是初风院。邬夜雷的嘴角扬起一抹笑,大步跟了上去。

走到卓如初的身边,邬夜雷伸手揽住他的肩,卓如初挣开。邬夜雷低笑两声,再揽上他的肩,卓如初仍是要挣开,邬夜雷却用力揽紧了他。

就这样,一个不停地挣开,一个使劲把对方往怀里揽,犹如刚刚闹了别扭的小情人,直到两人进了肃风堂。身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,也很是疑惑:卓少爷究竟躲到哪去了?

坐在炕上,卓如初垂着眸,看也不看邬夜雷。一人在他跟前站着,两手撑在他的身侧,把他包了起来。过了会儿,那人弯身,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。静谧的气氛围绕在两人的身周,渐渐的,卓如初眉心间的不悦消散了。

「你要见我,千般容易;我要找你,却得煞费苦心。如初,你就真的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?」邬夜雷的声音中透着失落与委屈。

卓如初的眼神微微波动,依稀看到了一个少年紧紧抱着他,哀求他不要赶他走。

那一天,少年亲吻了同是男子的他,即使再不晓人事,他也明白那样是不对的,几乎可说是看着少年长大的他无法接受,把少年丢出了屋子,叫他立刻下山。那一天,少年跪在他的门外,一遍遍说着爱他。

邬夜雷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了,不管对别人多么心狠手辣,可面对卓如初时他却什么手段都使不出来,尤其在他得了卓如初的身子后,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。

这两天脑袋里总是时不时地晃过一些画面,一些一位神似他的少年与卓如初在一起的画面──那样的美好、那样的甜蜜。

即使心底猜到那少年就是他,可什么都忘了的他却无法克制地嫉妒起了少年,嫉妒「那人」可以与卓如初那般亲近,嫉妒卓如初对「那人」的信任、对「那人」的不同。

卓如初紧绷的身体放缓,握着剑的手也松开,他淡淡地说:「我认识的邬夜雷,长得不像你,性子不像你。你不记得我,我与你也不相熟,你我认识不过半个多月,总需要些时日。」需要些时日再重新了解彼此,重新学会如何迁就对方。

邬夜雷的嘴角扬起笑,双臂收拢,带了点威胁地说:「如初,你在我身边,我就不想杀人;看不到你,我就想见血。你可以不跟我进宫,你可以出去溜达,但别叫我找不到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