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席话,说得在场看戏的人瞬间脸色变了变。
这时,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:“管?你算老几,敢来我楚丹的事情,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?”
荆皓月抱胸站在楚云身後,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,他清楚地看到当楚丹的声音出现的时候,楚云的双脚就开始颤抖,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拽著桌子下的衣角。
看到这,荆皓月不禁怀疑,难道这是真实的而非一场特意演给自己看的戏码?
流月不悦地皱起眉头:“你就是楚丹,楚云的父亲?”边上下打量一番,楚丹生得贼眉鼠眼,一看就不是好人,心中对他的厌恶顿时再升几倍。
楚丹同时也在暗中打量这个流月,只见他一身正气,一眼望去颇有气势,再加上看他手上拿著剑,应该是武林中人,心道糟糕,应该是遇到爱管闲事的武林人士了,但面上仍是硬撑凶狠:“不错,楚云老子正是我!”
冷哼一声,流月说:“就你这种人也配做人家的父亲?若非今日亲眼所见,我真是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还有你这种为人父的?!”
楚丹是典型的欺软怕硬,知道这个人自己惹不起,就将怒气发到弱者、楚云身上,“楚云,你老子我在这里,你还不赶紧过来,还坐在那里做什麽!?”
楚云一听,浑身皆是一颤,完了,看来这一次回去一定会被打得很惨的。楚云磨磨蹭蹭地站起来,战战兢兢地抬起眼皮看眼荆皓月和流月,眼中闪过感激,和绝决,抬起脚步,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要往楚丹走去。
这时,一双凉凉的手握住他的胳膊。
楚云惊讶地低头看那只手,顺著那只漂亮的手方向望去,一张绝美的面孔映入眼帘,只是他却未曾看自己一眼,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父亲的方向。
楚丹先是一怔,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人,接下来却是一惊,他的眼神好冷,只怕比这外面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,不自觉地後退了一步。
“出个价!”荆皓月开口。
“什麽?”楚丹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。
荆皓月皱皱眉头,他极为厌恶和这种人说话,所以以最简单的话说明:“开价,从今往後楚云归我。”
听清荆皓月话的楚丹又立即恢复了原来的嚣张模样,边暗自骂道,呸,原来又是一个看上楚云这贱货的摇钱树,亏得我刚刚还害怕得要死,边偷偷打量一番荆皓月,虽不敢多看但大职业猜得出这人应该是个富贵人家,哼,这一回定是要好好敲诈一笔。
那双鼠眼转了转,心生一计,楚丹指指地上晕倒不醒的人,为难道:“可是今天云儿已经归这位王员外所有了。”
流月看不惯他这模样,出声讽刺道:“现在倒记起还有这麽个人了,刚刚进来怎麽看都不看人家一眼?”
楚丹若是脸皮薄的人也不敢将自己的儿子拖出来卖了,因此对此根本面不改色:“王员外是这儿有名的名望之家,如果不先安抚好,只怕即使这位公子买了云儿也会不得安生的。”
“出价,否则你一分钱也拿不到。”荆皓月的耐性被磨得差不多,简单干脆地说,同时也阻止了流月还想反驳的话语。
楚丹眼珠子再次转了转,按耐住狂跳的心:“一万两,给我一万两,楚云就归你。”
“什麽?一万两?你当你在抢劫啊!”流月第一个跳出来反对。
在场围观的众人也小声地议论著,要知道,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,虽然越明国一直相对安定,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,但一年下来,普通平民一年的开支也就十两左右,楚云接客过程中遇到最大方的人,也就是此刻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员外给的也不过二十两,但他竟然敢狮子大开口。
有人更是小声嘀咕:楚丹以为他卖的是仙女吗?还不是早就被人玩了又玩,压了又压的烂货!
楚云听到楚丹的开价整个人都颤了颤,震惊地看著自己的父亲,而在众人小声的议论中又慢慢地低下头,不管那些人说这些话是有意还是无意,他们说的都是事实。
荆皓月一直都在注意著楚云的动作和眼神,他那倔强又无助的眼神,他所面临的种种流言蜚语时的可怜,无一不在撞击著荆皓月的内心,让他晃神,让他想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人,那时候自己遇见他的时候也是这种情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