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?作甚要执迷不悟?你们难道真想就此被埋没?”白衣人呵声冷笑,挥袖扫开庙门,望着山道上那道渐行渐远的娇小背影,“我基本已经确认那丫头的身份,你们的老大死前最后的要求就是保护她吧,难道你们忍心让她就这么江湖漂泊一辈子?我可以向你们保证,她以前该享受什么样的尊荣,今后也一定。”
说着,白衣人松开手。
初桐趁机挣脱,仗着轻功外逃,那雪影也不追他,自顾自从腰间拔刀,只向着双鲤的方向踏枝而去。风过叶落,初桐抬手一挡,见刀刃落下,骇然回头,几个起落后挺身而出挡在前头,惊呼道:“神术刀!”
“是,就是苻坚留下的神术刀。”白衣人屈指在刀刃上弹了两下,将刀平托在手中,向前一送,仿佛好心让他瞧看个够。
传说此刀成于甘露四年,乃大秦天王苻坚,集举国五千匠人、方士、巫觋所铸造,藏有无尽神力,常人握之,能御敌;武人握之,则功力半倍,因此得名“神术”,仿佛如有神助,传至今更似一种身份和权力的象征。
初桐吞咽唾沫:“你是秦国人?不,秦国已经灭亡,没有秦国!”姚苌这个弑君窃国的狗贼,怎配为秦国的继任!初桐如别的老甘陇人一样固执倔强,心中为此充满愤恨。
“是,没有秦国。”白衣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,可目光却骤然转冷,甚至透着杀意和狠毒,“既然没有,那么它存在过的一切,是不是都该抹去?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双鲤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的香樟下。
面对质询,初桐害怕,敌人无所顾忌,而他们却投鼠忌器。半晌后,他松口:“你想让我们做什么?”
白衣人振臂轻呼:“效忠于我。”
这不是效忠,不是明哲保身,这是投敌!
可是没有选择。
白衣人继续诱导他:“那丫头要的是什么?”
初桐展开纸条:“地图。”
“跟我来,”白衣人只招呼了一声,抱着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,走到一处旧宅后,他推门而入,约莫小半盏茶的功夫后才出来,将一张折叠的图纸塞进他手中:“来,把这张地图给他们。”
初桐犹豫,没有伸手。
像是看穿他的顾忌,白衣人当面抖开,给他瞧了个清楚。像高句丽这样的蕞尔小国,想搞来都城地图并不困难,只要有足够的财力和人手,这些代价以人来算是负担,但若以国之力,却细如牛毛。